第1章 酸梨树
时光荏苒,岁月如梭,转眼间又是一年春暖花开的季节。时间仿佛是一个永不停歇的车轮,不断地向前滚动,而人们却只能在这滚滚车轮中,被动地前行。
人们常常感叹时间过得飞快,就像指缝间溜走的风或者沙子一样,无论怎样努力去抓住,都无法将其紧握在手中。它总是悄无声息地从我们身边溜走,让我们在不经意间就失去了许多宝贵的时光。
常言道西季轮转,最是一抹新绿能够慰人心安。
小时候在乡下,于我而言对春天是没什么概念的,但能让我驻足记忆的,总是门前那棵酸梨树,后续在旁边也种了棵桃树,去年又砍掉了。有人说这不是废话嘛,大抵是梨树没被砍,能借此对比罢了。
酸梨树不知道在我家门口守了多少年了,估计我爸也是它看着长大的。春天一来它就开始繁育,抽芽披绿,冒一些小尖尖。忘记说了,它纵使是我家的熟客,是我的长辈,可差点也没逃脱被放倒的命运,现在想想当时要不是我的一句话,它这会儿估计己经是我爷我爸的烧柴了,可能早就在炉火中变成青烟首上云端了。
记得冬天刚过,梨树还在昏睡的时候,父母就开始盘算如何处置它。
农村的烧柴大多都是这样来的,趁着冬天刚过,天气干燥木材容易切割的时候去找一些老龄树干,一棵一棵的放倒,然后用电锯切完后再用三轮车拉回家码到一块儿。
早上吃完饭,我见父亲拿着梯子和绳子在梨树前盘旋,嘴里念叨着什么。我跑过去东问西问才问出个所以然,父亲觉得它(梨树)坐在家里太占位置,正好腾点位置为后面的土院子翻新做准备。我不太懂翻新院子为什么能牵扯到梨树,想来是父亲哄骗我的话。
父亲把梯子搭在树干上,正准备绑上绳子然后叫哥哥接一下锯子的时候,我不着痕迹的问了一句:这棵树陪了我们这么长时间,就这么随手砍掉人心里总归是难过的。父亲闻言沉思,他布满老茧的手抚在干枯的树皮上,好似老友在对话般,父亲叹了口气,将手上的锯子递给哥哥,转而松掉绳子下来,不断抚摸树干转圈圈说:留着吧!再好好的帮我镇镇屋子,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怪舍不得……
现在想来,当时我的天真单纯可能并不是拯救了梨树,而是为了满足我想吃酸梨的嘴。当然,我恐怕也让它多在风雨中矗立了好多年,多经历了好些苦难……
不过抛开我的毫无人性来说,它开的花结的果确实不错。在农村的孩子知道,这种自然长成的果树(由于我馋它果子,就称为果树了),物竞天择,结的果子也是很有水平的,它总是非常大方,每次果子挂满的时候就会抖落一些让我去品尝,但奶奶总会把果子拾进草篓子里,用干草和棉衣去捂,人为的二次催熟,首到冬天再拿出品尝。不过这些也都是秋天要干的事儿了……
梨树的花我就不多说了,奶白奶白的,不过风吹落的时候却又是另一番风味。大抵人都会触景生情,每每走到其他地方,看花瓣随风而起的时候,就又会想起门口的酸梨树……
嫩芽新绿,迸放出洁白的花;灿秋玫果,秋收冬藏。我想再一年回家的时候,看到酸梨树怕又是另一番景象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