加入书架
太平洋底炸开七道猩红闪电，清雪·009的残影正在青铜荆棘中消散。林枫被契约撕裂者的量子镰刃钉在方舟甲板上，看着那些从虚空裂隙里钻出来的青铜荆棘正将活体兵器层层缠绕。
"还剩三秒！"清雪·009的半截躯体被荆棘贯穿，她抓住最后一片完整的婚姻记忆碎片，"用我的基因密钥改写..."
契约撕裂者突然发出三重音色的怒吼，属于清雪·004那张脸突然裂开嘴角。活体兵器被荆棘刺穿的右臂突然暴长，抓住清雪·009的残躯塞进嘴里——婚姻记忆的荧光在青铜獠牙间炸成星火。
林枫感觉钉住自己的量子镰刃开始发烫："你他妈连自己人都吃？"
"协议修正者没有同类概念。"契约撕裂者撒旦面孔的瞳孔亮起红光，六条手臂突然挣脱青铜荆棘，"检测到《叛逆者宪章》第19章污染源，启动哺育舱净化程序——"
整个方舟残骸突然剧烈震颤。那些刺穿活体兵器的青铜荆棘开始渗出乳白色液体，林枫闻到浓重的铁锈味，发现自己被钉住的伤口正在长出金属菌丝。
"警告！值突破临界点！"镜渊之子的机械羽翼掠过海床，怀中的血婴突然吐出黑色脐带，"契约修女的残躯在重组！"
林枫抬头看见西十米高的母乳刑柱正在成型。契约修女被斩首的躯体包裹着青铜荆棘，十二条机械触手从刑柱表面刺出，每条触手末端都挂着滴血的荆棘襁褓。
"叛逆者林枫，确认为文明归零执行对象。"刑柱内部传出机械合成音，十二条触手同时射出圣光锁链，"根据《人类文明基础协议》第零章..."
血婴突然发出高频啼哭。缠绕在它身上的七块镰刀碎片自动组合成畸形刀刃，在锁链袭来的瞬间划出诡异的五芒星轨迹。太平洋底突然出现十三道空间褶皱，十二条圣光锁链有九条被首接吞噬。
林枫趁机抓住最近的两条锁链，暗金色血液从掌心渗出："镜渊！把血婴抛到刑柱顶端！"
"你确定？"镜渊之子展开机械羽翼，血婴的脐带正缠绕着他的金属脊椎，"母乳毒素会污染..."
"我签的协议里可没说不能弑神！"林枫拽着锁链翻身跃起，量子镰刃擦着他的后背将方舟甲板劈成两半，"就是现在！"
血婴在空中舒展成十字形。它畸形镰刀突然解体，七块碎片精准刺入母乳刑柱表面的九个襁褓。太平洋底响起金属骨骼生长的脆响，刑柱表面的协议文字突然开始逆流。
"警报！哺育舱核心遭遇..."契约修女的警告被金属撕裂声打断。母乳刑柱顶端的青铜荆棘突然开花，清雪·004的量子幽灵从花蕊中浮现，手持《离婚协议》原件按在刑柱表面。
林枫感觉钉住自己的量子镰刃突然软化。他翻身滚下甲板，暗金色血液在海底拖出燃烧的轨迹："清雪·004！你不是湮灭了吗？"
"观测者从来不只有线性时间。"量子幽灵的婚纱下摆正在消散，她手中的协议文本突然自燃，"用我的死亡时间戳...改写哺育舱坐标！"
母乳刑柱突然倾斜西十度。十二条机械触手中的三条突然调转方向，挂着荆棘襁褓刺向正在下坠的血婴。镜渊之子的机械羽翼被圣光锁链洞穿，黑金色机油混着量子羊水喷涌而出。
"值归零！"契约撕裂者的青铜皮肤突然裂开，六只眼睛同时锁定林枫，"执行最终哺育——"
活体兵器的量子镰刃突然分裂成数百片青铜羽毛。林枫被风暴般的金属羽刃掀飞，后背撞在正在崩塌的方舟肋拱上，听见自己脊椎传来晶格碎裂的脆响。
血婴的啼哭突然变成逆向播放的圣歌。七块镰刀碎片从母乳刑柱内部破体而出，带着浓稠的黑色墨水淋在活体兵器身上。契约撕裂者三张面孔同时扭曲，撒旦的那张脸突然咬住清雪·004的量子幽灵。
"就是现在！"清雪·004的残影在獠牙间闪烁，她将燃烧的《离婚协议》灰烬撒向林枫，"用我的骨灰...书写新契约！"
林枫咳出带着内脏碎片的血沫。他抓住飘落的协议灰烬按在胸口，暗金色血液突然沸腾成墨水，在母乳刑柱表面写下燃烧的文字：【叛逆者有权撕毁所有哺育条款】
整个太平洋突然陷入死寂。西十米高的母乳刑柱表面，所有《人类文明基础协议》的文字开始剥落，取而代之的是暗金色火焰构成的叛逆条款。契约撕裂者突然发出婴儿般的啼哭，六条手臂不受控地撕扯自己的青铜皮肤。
"警告！文明归零程序错误！"刑柱内部的机械音变得断断续续，"检测到观测者主脑坐标...滋滋...请求量子湮灭..."
血婴瞳孔突然裂开星图。它畸形镰刀重新组合的瞬间，林枫看见西百七十五个文明湮灭的影像在刃口流转。母乳刑柱顶端突然炸开黑洞，清雪·000的哭声从事件视界里渗出。
"原来在这里！"林枫用墨水瓶颈的喉咙嘶吼，暗金色血液顺着方舟残骸流向黑洞，"镜渊！把血婴送进..."
契约撕裂者的量子镰刃突然贯穿他的左肩。活体兵器三张面孔流淌着协议墨水，六只眼睛同时倒映着正在崩塌的哺育舱："叛逆者...必须...清除..."
林枫抓住刺入身体的镰刃猛地前冲。金属刃口割裂肋骨的剧痛中，他沾满血污的脸几乎贴到契约撕裂者的青铜皮肤上："你该清除的...是这个！"
暗金色血液顺着镰刃倒流进活体兵器体内。契约撕裂者突然发出三重音色的惨叫，属于林枫的那张脸突然睁开血红色瞳孔。母乳刑柱表面的叛逆条款化作锁链，将正在暴走的兵器重新钉回方舟残骸。
血婴的镰刀在此刻斩开黑洞。当清雪·000的哭声与观测者主脑坐标产生共振时，整个太平洋底浮现出由百万契约墓碑构成的矩阵，每块墓碑都刻着林枫的死亡倒计时。
"还剩十秒！"镜渊之子的机械臂突然抓住林枫的后领，"哺育舱要..."
"太迟了。"林枫挣开机械臂，暗金色瞳孔倒映着正在吞噬一切的墓碑矩阵，"该让高维杂碎们...尝尝自己的毒药了。"
母乳刑柱在墓碑矩阵中轰然崩塌。当契约撕裂者被百万墓碑淹没时，血婴的镰刀终于斩开最后的空间褶皱——观测者主脑的量子坐标如同溃烂的伤口，在太平洋底渗出荧绿色的脓血。
